子博,仓库,龌龊堆放处
非典型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项目选手

【所长中心】阿尼姆斯菲亚法则

*奥尔加玛丽中心无cp,掺杂私设和大量个人理解,部分参考《2015年的时钟塔》和事件簿。

*我流人物理解,ooc可能。

*把之前六十分写的东西补了个结尾,因为拖了太久了前后风格都不太一样orz大致内容其实早就脑好了本来想写成长一点的可是情节单薄又比较无聊()所长真的是我一开始不是很喜欢后来越来越喜欢的角色的典型了⋯⋯一直很想厨放写点什么。

 

 

 

 

 

 

 

到迦勒底两月有余,藤丸发现了一件异事。迦勒底的人员林林总总算起来并不算少,冷漠怪癖的天才也有很多,可日常在走廊俩俩见了,打招呼却成了不可缺失的第一要务。他见过前一天刚刚吵了架的死对头别别扭扭地招呼过后各寻各处,也见过相谈正欢的情侣同时截断话头向他招呼。于是他一个人生闷气不想理人的时候就变得颇尴尬,应着应着便忘了自己究竟在气些什么。他去问医生,医生咬着勺子眯眼露出些许怀念。

“阿尼姆斯菲亚法则。”他说。

 

奥尔加玛丽朦朦胧胧的记忆中是见过雷夫•莱诺尔的。她自小住在天体科本家的深山,宅子大而空旷,身边称得上亲密的只有身为家庭教师兼佣人的特莉夏一个,这位面冷心热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士向来不是一个好的玩伴。六岁时她第一次有机会离开深山,马里斯比利紧紧牵着她的手,掌心炽热捏得她指骨隐隐作痛——她记得很清楚。

马里斯比利领她去十一科罗克斯诺特去,她在一座独栋小楼里吃到了此生最难吃的馅饼。印象深刻。屋子主人是个造型传统的壮年绅士,却装扮邋里邋遢。马里斯比利和绅士样的魔术师在一旁谈论用几块高级咒体交换几本古魔术书,她便偷偷看对方。即便再不承认,儿时的奥尔加玛丽都多少有几分颜控,于是时至今日她只记得对方那头鸦羽般乱糟糟的长发。

君主事务繁忙,她几乎没有被马里斯比利手把手带过。雷夫•雷诺尔是她第一个接触的纯粹的、外界的魔术师,也是让她产生了“啊原来这就是魔术师这种生物”这一观念的源头——马里斯比利还从未让她牵涉进自己的研究,特莉夏则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对她的指导。她仍记得那是个半阴的午后,阳光不强,雷夫的研究室门开一条缝,光线照亮了桌上放着的关于植物魔术的卷轴,已解读的未解读的,两座小山。

 

再后来马里斯比利死了。

那时她刚刚成年,却已经几年没见过父亲,只偶尔从别人嘴里听闻他在远东,或是南极,八杆子打不着的地界,是真是假亦不清楚。时钟塔是研究魔术的天堂,却也是权力斗争的泥淖,阴谋的坩锅。意外失了正当年的君主,偌大的家业便成了亟待蚕食的鲸落——原矿石科的埃尔梅罗家便是前车之鉴。她适时正在法政科进修,来不及酝酿毫无意义的悲伤便直奔回家,打开了之前马里斯比利有如预见了什么般千叮咛万嘱咐设下的魔术封印的暗格。

大脑一片空白,留下的只是对于父亲居然在进行如此空前绝后计划的震惊与,一丝微妙的惺惺相惜的感动。

她在成为真正的君主留在在时钟塔平衡权势和遵从马里斯比利的遗嘱之间犹豫了一天半,用最后半天准备了前往南极的行李。

作为阿尼姆斯菲亚的魔术师。

 

见到雷夫的第一面她便有些莫名的熟悉和亲近。记忆并未复苏,只是接近本能。于是直到十余年后的这时,她才阴差阳错地知晓了这个男人是个多么伟大而超前的研究者——对于魔术师来说或者可以称为接近过去。她到迦勒底的时候颇狼狈,被极地的风吹得眼圈发红难以自抑,走在灰白色基调的走廊上看似挺胸抬头实则指尖都在抖。没有一个人愿意和她搭话。她身披祭被手握法政科里习来的帝王谋术却无处施展,抬首望一双双惊恐而隔膜的眼。只有他笑着唤她:“奥尔加?”

细细想来一切都是巧合,之后一颗真诚之心的交付却无意间变得理所当然,顺理成章。于是那一份模糊出细小绒毛的违和感便被她与泪水一同狠狠压到枕头下面。

她第一次组织全体成员开会,某个惹人厌的英灵也来了,颇为熟稔大摇大摆地入座,正在A组御主的后面,和医疗室那个懒懒散散无功无过的负责人偷偷咬耳朵。散会后平日猫在自己房间的的caster留到最后一个。“你被人爱过吗?”她——或者说他,饶有兴趣地道。奥尔加玛丽不答,将半份没说出口的发言稿丢进垃圾桶。

 

雷夫宽慰她:“不用想那么多,你是贵族的后继者,即是领兵的将军,迦勒底的全员便是你手下的兵,理应令行禁止。”这颇不肖魔术师的比喻把奥尔加玛丽逗笑了。

她辗转反侧一整晚,终于确定,雷夫说的对。

于是她细细拟起了条例。

 

“阿尼姆斯菲亚法则?”

“对。”罗马尼•阿基曼挠着头补充,“是所长就任后不久发布的,类似于所规一样的东西。”

“虽说强制执行也没什么书面规定,不过那时候大家都挺怕她,这习惯就留下了。”

“虽说内容任性到胡闹,除了每个人见面都要互相打招呼,还有诸如每周必须轮流使用休闲室,每人每天必须摄入一定量的甜食之类的——这我还挺喜欢的。”医生往嘴里塞了一大团布丁,勺子和杯壁碰撞叮咚作响。

 

新所长颁布的胡闹一般的条款很快落实了下去,尽管怨声载道,银色头发的年轻女孩却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决心——“违反条例的直接丢到雪地里去,太阳不落山别想回来。”

天体科未来的继承人不可能不知道现在正是日不落的南半球夏季。

她好久没这么恣意地飞扬跋扈过了,权术是权衡,利益关系将她打磨得圆滑了不少,孩童时期的妄为是未经人事的特权,转圜便逝。大人的世界行使相应的权利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她面冷心则惴惴。早上起来刷牙时痛得全身一激灵,翻开嘴唇小指甲盖大的白色溃疡。

“稍微相信一点自己怎么样?”

听声识人。她一把将caster随手从桌上取来看的关于迦勒底亚斯的设计图纸夺了回来。这件马里斯比利制造的魔术礼装即将到定期检查的时间,而这份工作理应并只能由她来做。“请你自重。谁允许你进来的?”这英灵也太自由了些!她第一次埋怨起父亲看管不严。

“门开着,而且我刚刚敲过门。”他,或者说她,垂着眼微微一笑,“不用那么紧张,征得前所长的同意我之前已经看过。”

奥尔加玛丽挥拳打在棉花上,眉目贴一层尴尬的薄怒。“所以你到底来做什么?”

“真冷淡啊。”英灵也不恼,“我来问问什么时候能给我安排魔术工房?”

“这方面免谈。”

“这样啊。”她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话题突兀回转,“何必如此戒备。”

奥尔加玛丽皱眉。

“脑力劳动者不摄取足够的糖分可不行。”达芬奇翻手在桌角撂下几枚水果糖,玻璃纸花花绿绿,“一个月就好,稍稍休息一下如何?相信自己也相信迦勒底的大家——看清自己真正的敌人究竟是谁。”

真正的敌人?

她直瞪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啊啊,这英灵的自以为是还真是渗透进了骨子里。

她失眠组织了一晚上说辞想找机会驳将回来,到了白天却忘却了寻找合适的时机。项目开展在即,御主招募严重不足加之与联合国的商榷出现问题,偶尔还传来时钟塔的消息,奥尔加玛丽焦头烂额。所幸在这地狱般的煎烤中一个月很快到了。

真真正正的风平浪静。

阿尼姆斯菲亚法则并未给她与工作人员的关系带来一丝一毫的改观,每每在走廊相遇打招呼本身都成了对舌头的烙刑——她几次察觉有人为了避开和她遭遇远远绕路,不懂人心的大小姐的绰号唤得越来越广。倒像她才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她自嘲,后悔没跟那名自称列昂纳多•达芬奇的英灵打个赌,谁输了谁滚蛋。

可变数向来无法预料。

 

看藤丸眼巴巴于心不忍,医生翻箱倒柜,从冰箱深处找出半盒奶油泡芙,又从笔筒深处抠出几颗拧成蝴蝶结的水果糖,褶皱里点缀着小小的虹光。藤丸含着糖,腮帮子鼓起一个圆。柠檬味,酸的。“这真的不是故意整人么⋯⋯所以你们为什么要接受这种无理的要求呀?”

医生把最后一口布丁塞进嘴里,转身去水槽洗勺子。

“也没什么不好?”他说。

“人往往对越亲近的人越任性,越会提出更多的要求,为对方套上更多导向自以为的美好未来的幻想,藤丸君有没有被父母要求做过什么不愿做的事?这时候反抗其实是最低级的应对方式了吧——自以为是和自以为是的碰撞,最初的那份原动的善意被碾为齑粉。更何况如果这能给她安全感比什么都好——若她希望一个家的话。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只是不知如何⋯⋯”

他回头见藤丸一双似懂非懂的眼,便敲两下杯子,悄然转移话题道:“说起来藤丸君,你能想象那个所长在人前落泪的景象吗?”

“真的假的?那个奥尔加玛丽所长?”

“是。”罗曼点头。“那时阿尼姆斯菲亚法则才实行没多久,我去外面安排运输一批药物,返回时正看到大陆附近一批巡游的鲸鱼。那景象可真是⋯⋯太震撼了。”他似乎仍在回味。

“回来后在走廊上遇见了所长,我朝她打过招呼过后便忍不住向她描述,可惜哪怕加上肢体语言也实在难以复原那种震撼人心的感觉,反而白白耽误了许多时间。我见她神色不对,以为铁定接下来会一如往常被狠狠骂一顿,正想找机会开溜,谁知⋯⋯所长竟然就那么哭出来了!”

 

眼泪一颗一颗。她手背一抹,糊成一片粘腻的水。这是她背井离乡以来第一次真心实意地被人招呼,而这一成就的达成者浑然不觉,橘粉色的头毛在她模糊的视界里慌张地晃。

她无端想起特莉夏在她离开之前给她的那个克制却紧缚的拥抱,未来视的魔眼使在她左耳呼吸温热。“小笨蛋玛丽,”她说,“一定能传达到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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